油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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油货
小村早年,两季稻谷刚收得,抑或是红薯丰收或新榨得茶油,农家必要炸油货。新米碾来叫娃儿拎着去碾房打粉,家里炒几把黄豆和白糖用碾槽碾碎,红薯或是南瓜蒸熟搅成泥,粉来了和着热腾腾的红薯泥做粑粑。灶膛里火生得旺旺的,锅里热着翻滚的油,粑粑抛进油里,炸得金黄蓬松,满屋子都是油货的香味,真正是村庄的热闹与丰裕。
现在与以前稍稍不同,但凡得闲,恰好家人又念叨到油货的美味,随时都有可能炸油货。粉是店里随时有得买,不拘红薯或是南瓜,直接用黏米粉和糯米粉做成米果,亦能炸出好吃的油货。
刚炸好的油货外皮酥脆,入口香甜绵软,我们常常不待其冷却就开吃。老人说油锅刚捞起的直接吃,只要喝几口凉水,就可解其“热”气。这个热不是冷热的热,是疾病里湿热的热。但是小孩子是决不能这样吃的,否则会生病,只能待其完全冷却后,或是放甑里蒸一下才能吃。但小孩子亦是要来凑热闹的,比如把油货做成某种形状,有的像鸭子,有的像兔子,或是直接做成五角星的形状,似乎一种食品,能经过自己的手做成,会显得格外的香甜。
以前乡村做宴席,不拘是红白喜事,或是长辈生日时外嫁的闺女携着女婿回家,餐桌上也会有一碗油货。但这些年生活质量都大幅好转,似乎一碗油货略显寒碜,这道菜多被街上买来的肉丸子代替。肉丸子似乎是猪肉和着糯米裹好后用油炸过,再放蒸笼里蒸熟,甜得实在腻味。再过了几年,这道菜也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,则不一定是油炸食品了。
我家虽很少做油货,但是偶尔途经街上赶集,看到有用摩托拖着篓子卖油货的商贩,有时亦会买几个带回家来尝尝。或是工厂里的嫂嫂妯娌们,每每家里炸了油货,亦会带一碗给母亲。母亲则如得了什么新鲜玩意,特地分给大家,虽然每人只能分得两个,但嚼来,却能感受到乡邻的好意。快乐,本来就是可以分享的,乡村就有这种质朴与慷慨。
我常思忖油货这个名称的来源,竟然无法考证。其实小村每逢过年,一锅油烧开,除了会炸油货外,同时还会炸玉兰片和红薯片,虽然别的油炸食品都有自己名字,其实应该也是归于油货内的。
不过,我记忆里最深刻的一回炸油货,却过去了三十多年了。那时我最多六七岁,家中晒得有红薯干,我常把生红薯干兜在口袋里当零食。母亲也是热得滚油炸油货与红薯片,可我口袋里偏偏又不知从哪里捡得几个零碎的鞭炮。当时乡下灯光应是晕黄的,母亲从我口袋里掏得红薯干连同鞭炮直接就丢进了油锅,只把一锅油炸得热汤乱溅,连母亲的脸上亦被烫伤了。
虽然犯下那么大的错,家人竟没责罚我,现在想想,我真的是被宠坏了。
(编辑:李锡念)
供稿:县文联